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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1章
“死敌？”
朱厚照愣了一下，有些不太明白。
这时，柳如仪再度开口了，语气似乎有所回暖，言道：“本来前几日，我就该来寻你了，不过清莹说你是个好皇帝，我一直没考虑清楚。”
“柳如仪，我觉得咱们之间一定是有误会，你千万别冲动啊，要不放下匕首，咱们好好说？”
“没什么好说的，我既然来了，就是已经做好了决定。”
柳如仪冷冷的回道，说话间，那抵在朱厚照脖颈间的匕首，不仅没有松离，反而更紧了些许。
朱厚照顷刻间，有种亡魂皆冒的感觉。
他的大脑，在这一刻飞快的转动起来，寻求着自救的法子。当前这种情况，朱厚照已经失去了先机，喊人救驾估计会立刻别干掉。此外，他似乎没有可利用的优势了。
不行，我不能乱了阵脚。
朱厚照思索片刻，深吸了一口气，试探着道：“柳如仪，你们我们是死敌，这一点我不敢苟同，反正我都要死了，你何不让我死个明白？而且，我能看出来你还没有真正下定决定，这背后，一定有什么误会存在。”
“你要不暂时放开朕，我们把事情说清楚，你再动手不迟。”
“你想死个明白？”
柳如仪眉头微微一皱，随即将匕首收了起来，将朱厚照按在座位上，冷冷的盯视着他，言道：“不要想着喊人，不然在侍卫到来前，你能轻易要了你的命。”
“不喊，绝对不喊人。”
朱厚照点头如捣蒜，哪儿还有半点皇帝的威严。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，他只能乖乖听话，兴许还能博得一分生机。
“倒是够聪明。”
“我究竟是什么人，为什么要杀我？我自问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，不至于引得人舍命来刺杀吧？”
“伤天害理，你确实没做过什么，不过，你的父亲，你的祖父甚至于大明朝的所有皇帝，都没少做伤天害理的事情。”柳如仪说到这儿，脸上再度涌现出杀机来。
“胡说八道，别的人我不确定，但我父亲不是那样的人。”
弘治帝为人宽厚，爱民如子，在位十八年期间励精图治，日日想着江山社稷，黎民百姓。这样的皇帝，怎么会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情？
“你不敢承认？”
柳如仪冷漠的盯视着朱厚照，那紧握在手中的匕首，似乎已经跃跃欲试了。
“没什么不敢承认的，先皇弘治帝，乃是大明的中兴之主，在位十八年日日操劳，最后生生累死了。这话你就算不愿意听，我也要说出来。这大明的江山固然有种种弊病，但身为大明的子民，你不能诋毁一个处处为百姓着想的好皇帝。”
朱厚照一脸的面正辞严，这些话他是认真的，生死固然重，但有些东西该去遵循，这是做人的基础。
“好皇帝？正是可笑，那我倒是要问问，我白莲教有什么错，让你们这一代代的皇帝，想发设法的围剿。白莲教宣传教义，以救百姓于水火为己任，为什么你们这些皇帝，就容不下它？”